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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7年,这一年我七岁,却亲眼目睹了人生最大的变故,父亲和邻村的一个女人好上了,母亲带着我的三个舅舅一起去捉奸,结果,父亲五花大绑被押送回家的路上,他突然在众人不注意时,滚下了山坡,头被磕在一快岩石的尖崚处,等母亲赶到后早已经断了呼吸母亲什么也没说,安静的把父亲送回家,默默处理了后事,然后一个人也离家出走了,去哪了,我不知道。只是听说,她走的那天,一步三回头,哭的不成样子,也许愧疚,更多的是心疼我吧
母亲离家时,是五月十三,这一天刚好是我的生日,早上醒来,看到客厅里放的红鸡蛋和一碗长寿面,实拍路边老伯小便老人几几照片,老男人的老枪图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,滚滚而落。我哭着喊,妈尽管喊破了喉咙,依然没人回响。我疯了一样,挨家挨户去找,去问,看见我妈了吗?告诉我,看见了没有叔叔婶婶都摇了摇头,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,就哭晕在门口的那个石磨边上,石磨好久没人用了,地面上都野生了牵牛花,抽出的藤缠缠绕绕,一截生一朵小花,我摘了一朵,眼泪就掉了花瓣上
醒来的时候,是邻居的张永,他把我抱到他家里去。他也是个孤儿,17岁,大我10岁,关于他应该准确的措辞是野种,是他妈妈在外胡搞生下的,后来,他爸爸一气之下喝了百草枯,他妈也追随而去,他开始在村子里流浪,年纪稍大了,就跟着年轻的男人外出打工,五月正是农忙季节,他回到家收小麦,打麦场。
张永什么也没问,只是说,饿了吗?我讨厌他身上的汗味,固执的撇过脸,扭过头。张永又问,我去给你下碗肉丝面,大块的酱肉,我跟城里那个房东学做的。我依然没回声,身上盖着的是他的毯子,我依稀闻到了一股子馊味,令我作呕。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,闻到面的香味,我直起身子,然后又迅速躺下,尽管肚子咕噜噜的叫唤,可我还是不愿意承认,一天了,我的的确确是饿了。张永把面放在我身边,又离开了,等我听着门外的脚步声,确认他走远了,才一咕噜的爬起来,连汤带面喝的个精光。
就这样,张永一有空就陪我玩,农忙过去,他外出,我还有点恋恋不舍,问哥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?他摸着我的头,等下第一场雪我就回来了。我点点头,来,拉钩牵线,你不许说谎。七岁的我,何其的单纯,没多久就忘记了我无父无母这个残忍的现实,又欢快的像那漫山遍野的蒲公英,一朵朵小花,飞啊飞,遇见泥土,就没心没肺的生长了起来。时间随着山脉青了黄,黄了又绿,大自然开花了,结果了,凋谢了,发芽了,一季又一季,读中学时,我已经11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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